论革命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革命传统文化传承与发展”研讨会主旨发言

            

福建省新四军研究会副会长   王东炎

    

    一、革命传统文化的内涵

   革命传统文化的定义是： 革命传统文化（又称红色文化）反映的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中华民族精神，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中华传统文化（又称中华古典文化）在现代的发展。

    （一）革命传统文化是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民族精神文化体现

    矗立在天安门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碑文，是由毛泽东同志起草，周恩来同志题写的：“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这段碑文，揭示了一百多年来，中华民族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中，所形成的革命传统文化群体，不是局限于中国共产党人，而是全中华民族。

    （二）革命传统文化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相结合时形成的

中华民族是由自在民族向自觉民族迈进的。孙中山先生早期成立兴中会时，提出的口号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鞑虏是指满族）这时的中华民族只是客观存在，中华民族的概念还是潜意识的。直至五四运动兴起，全国各界广大人民群众，第一次联合反对当局政府签定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时，中华民族的自觉意识才得以展示。这时，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促成了中国共产党的成立。继而，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开始走“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道路，最终形成具有自觉意识的爱国精神文化。革命传统文化萌发于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形成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

（三）革命传统文化是在民主革命时期中国人民共同铸造的
    一百多年来，中国人民前赴后继，英勇奋斗，才形成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在民主革命斗争中，以孙中山、鲁迅、黄炎培、梅兰芳等许多代表人物所反映出的文化现象，都是革命传统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革命传统文化之所以能起到凝聚中华民族人心，建立广泛的民族统一战线；革命传统文化之所以能在当代，形成可以与其他健康文化共融的一种文化，是因为该文化是中国人民共同铸造的。中国共产党仅是革命传统文化形成的主导者和代表者。

    （四）革命传统文化是中华传统文化精华在现代的精神融合

    例如为人民服务价值观，是革命传统文化主体精神之一，他是毛泽东同志在抗日战争时期提出的。但他是中华传统文化中“民本”思想的延续和发展的表现。儒家孟子早在二千多年前就提出了“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思想。孟子认为君主应以爱护人民为先，为政者要保障人民权利。孟子赞同若君主无道，人民有权推翻政权。革命传统文化不仅是爱国主义精神体现，还融入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

    （五）为什么革命传统文化又称为红色文化？

    在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就开始将红色作为革命的色调。孙中山在1906年，在青天白日旗基础上加上了满地红部分。满地红表示为了推翻封建统治，来创造中华民国丧生自己生命的先烈的热血。1925年，即北伐战争前夕，孙中山将此旗正式定为中华民国国旗。

    在新民主义革命早期受俄国社会主义革命影响。当时俄国革命文化表现形式是以红色为主色调，受其影响，红色也成为代表中国革命的主色调。如党旗是以镰刀铁锤标志构成的红旗，党领导的军队叫工农红军，革命根据地的政权又称红色政权等。

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红色逐步成为中华民族的一种革命文化特色。世界上没有任何其他一个国家，经受过中国这样的“百年耻辱”，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经历过为民族生存所进行的“百年抗争”。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是无数革命者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红色已经是现当代，中华民族的一种特色的文化表现。 

二、革命传统文化为什么要传承？

   （一）在当代多元文化社会中革命传统文化是民族的精神支柱

   由于革命传统文化是一百多年来，中国人民在反帝反封建革命斗争中形成的，又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并吸收了中华传统文化精髓的民族文化，他无疑是当代中华民族立国灵魂和基础。革命传统文化包括的主体精神是：

1、反帝反封建崇高信念； 2、革命首创的井岗精神；3、党指挥枪的基本原则；4、前赴后继的长征精神；5、民族统一的抗战精神；6、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7、为人民服务的价值观；8、联系群众的工作作风；9、艰苦奋斗的思想作风。

革命传统文化的主体精神，是中国人民为了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为了建立一个民主、自由、繁荣、富强，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而努力奋求焕发出来的。当代，如果这些精神丧失，中华民族精神就要“断根”，就会失去产生强大物质力量的精神动力源，中国社会发展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二）失去革命传统文化的传承中国统一局面就会崩溃

     中国共产党九十年的历程中，在革命战争年代，是以革命传统文化来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创建了新中国。当代，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如果要“脱胎换骨”改变中华民族的文化底蕴，苏联解体的命运也会在中国发生。

苏联国家的解体实际是民族精神文化的解体。就连俄罗斯人都认为，这是俄罗斯在二十世纪一大悲剧。普京任总统后曾说道，苏联解体是“在泼水的时候，连同孩子一起倒掉了”。这里说的“孩子”就是指民族的精神文化。他认为，否定苏联时期的一切象征性文化标志从原则上讲是错误的，否定历史会使整个民族“数典忘祖”。他还认为，红旗是俄罗斯民族在伟大卫国战争中取得胜利的旗帜。所以，2000年12月，他建议国家杜马通过法律，规定以苏联国歌作为俄罗斯国歌，并用红旗作为俄军军旗。他下令将无名烈士墓镌刻的城市名字 “伏尔加格勒”改为“斯大林格勒”。······但是这些举措，只能使俄罗斯民族停留在历史文化的物化文化层，深入不到精神文化层，俄罗斯历史精神文化断代已经无法弥补。

   （三）失去了革命传统文化的中华民族又会处于最危险的时候

一个民族处于生死存亡最危险的时候，指的是这个民族的精神文化快要消亡的时候。民族精神文化消亡，就是民族死亡的时候。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的古埃及、古印度、古巴比伦，都是因为入侵者将被入侵国的文化消亡导致被入侵国民族灭亡。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是因为日寇占领了半个中国，因为凭日寇实力难以占领全中国；也不是因为日寇的大屠杀，因为大屠杀只是日寇征服中国的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也不是因为日寇掠夺了中国大量经济资源，日寇为了以战养战，在他的占领区一定程度地还要恢复经济以利长期占领。而是因为日

寇发动战争是为了使中华民族精神文化消亡，以达到其灭亡中华民族的目的。当代，革命传统文化一旦失去，“汉奸卖国文化”必然泛起。某学者在"浅析抗日战争中的汉奸"一文中，分析了抗战时期曾产生大量汉奸的原因主要有四个：1、近代中国长期不统一是汉奸产生的基本原因；2、政治腐败造成严重社会矛盾是汉奸产生的社会原因；3、文化教育的失误是汉奸产生的深层原因；4、日本的威胁利诱是造成汉奸的直接原因。其中第三个原因应当引起当代的高度重视，当代文化教育如果失误，革命传统文化得不到传承，中华民族又会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不是危然耸听。

（四）革命传统文化传承就是要创造有利于传承的良好环境

文化传承是一个“熏”的过程，如同大白菜在泡菜坛的环境中才能变成泡菜，这个过程就是“熏”。传承需要成人世界的言传身教，活着的传统才有传承生命力。如果传统文化在一代人身上已经死了，传承就无以为继了。成人创造了怎样的文化环境，后人就接受怎样的文化教育。当代，革命传统文化传承的良好环境能不能形成，关键取决于处于承上启下的中年一代（35—70岁）。如果这一代，革命传统文化传承的良好环境创造不出来，在青少年一代中，就不可能受到革命传统文化的熏淘。当代，以法治国是有局限性的。法是道德的底线，没有有利于革命传统文化熏淘良好文化环境，法的本身是提高不了爱国主义精神文化水准的。

例如当代中国足球界改革为什么如此失败，关键就是没有将革命传统文化传承融入到改革中去。中国足球在体制上是彻底的全盘西化改革，造就了一个在精神上是“钱文化”主导的环境，以至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中华民族精神基本丧失。国家队球员是从为赚钱为目的的俱乐部中去选拔的，所以难以产生不为金钱所动而一心一意“为国争光”的球员。裁判为金钱所动，必然吹出“黑哨”，“赌球”、“黑金”必然出现。没有传承民族传统文化的发展是“空壳”。中国足球表面上似乎是“改革创新"，但改成一个无灵魂，没主题，缺基础，充满“钱文化”环境，只能使腐朽文化得到漫延。

三、革命传统文化为什么要发展？

   （一）没有赋予时代内涵而沉缅于历史的革命传统文化没有生命力

没有发展的民族文化传承是“僵死”。革命传统文化在革命战争年代不管有多么地辉煌，毕竟是历史文化，不可能自然而然地在当代中国多元文化社会中，

仍然处于辉煌的地位。当前许多人认为革命传统文化是处于弱势的地位。应当说，这种认为不无道理。革命传统文化情结当今在老一辈人中较深，由于年岁太大，不能不停留在对历史的回忆中。在中年人中也不泛浓厚情结者，当代革命传统物化文化层的形成（如纪念馆、纪念碑等众多）；红色历史周年纪念活动制度文化层的形成（如例行性纪念活动众多）；革命历史题材作品文化层的形成（如文学、影视作品众多）等，这大都是当代中年人努力的结果。但应当看到，这些成果大都只停留在历史的回顾和追忆，没有把更多的目光投向对未来的关注，没有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探讨传统与现代结合的问题。因而，在革命传统的精神文化层收效不大。甚至有的将历史问题开展无休止的争论，甚至成为某些学术研究和文学作品的主题，再通过媒体传播给青少年，而产生负作用等。这就是革命传统文化为什么在当代处于弱势的根本原因。

（二）当代仅传承革命传统文化精神不能适应改革创新时代的要求

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报告上关于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十七大报告第七大点）说到：“切实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转化为人民的自觉追求。积极探索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的有效途径，主动做好意识形态工作，既尊重差异、包容多样，又有力抵制各种错误和腐朽思想的影响。”这说明，当代至今还没有找到引领社会思潮向上的有效途径。

胡锦涛总书记还说到：“要巩固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坚持不懈地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武装全党、教育人民，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凝聚力量，用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鼓舞斗志，用社会主义荣辱观引领风尚，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这说明，当代要鼓舞人民的斗志，仅传承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即革命传统文化精神）还是不够的，还要创建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

（三）以革命传统文化向改革创新时代精神升华才是正确的方向

    改革创新时代精神内容是与时俱进、开拓进取、求真务实、奋勇争先。其内涵：灵魂是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主题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基础是社会主义荣辱观，这在本质上与革命传统文化是一致的，改革创新时代文化与革命传统文化是相辅相承的一个整体。改革创新时代文化形成需要革命传统文化的发

展，革命传统文化不能与时俱进向改革创新时代精神升华，改革创新时代精神就不可能成为当代先进文化前进的方向。

中华传统文化有其可取之处，但只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古为今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产生的马克思主义必须中国化。所以，只有以吸收了中西方文化的革命传统文化为基础，向改革创新时代精神升华，才能提振当代民族精神，才能提供民族复兴的最强动力源。

    （四）革命传统文化能不能向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升华？

    革命传统文化完全能够在改革创新的时代升华，因为革命传统文化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有深厚的底蕴：
    1、建国六十多年来，革命传统文化中蕰含的主体精神，一直为广大人民群众所纪念和颂扬，并作为判断当代行为是非的真理标准。

    2、建国六十多年来，广大人民群众没有忘记那英雄辈出的年代。没有忘记为新中国诞生英勇牺牲的人民英雄和为建设新中国涌现出来的先进模范。

    3、建国六十多年来，广大人民群众仍旧喜欢那百唱不衰的革命传统文化精品歌曲，百看不厌的革命传统文化精品电影和电视剧，并认为是最健康，最富有激情，最能够引人向上的精神食粮。

    4、建国六十多年来，广大人民群众没有忘记“百年耻辱”，十几亿中国人和海外侨胞，为香港、澳门回归欢呼歌唱。为自己的同胞在国际赛场上摘金夺银欢欣鼓舞。   

    5、2010年“中国文化符号调查报告”揭示，当代大学生对汉语/汉字、孔子、书法、长城、中医、故宫、兵马俑所代表的我国古典文化传统高度重视和热爱；另外大学生对五星红旗、毛泽东和邓小平所代表的中国现、当代政治文化也高度认同。调查人介绍，根据分析，性别、地域、家庭城乡差异、专业等，对调查结果都没有显著影响。这说明大学生对文化符号的感知惊人一致。大力发展革命传统文化到广大青少年中去是大有市场的。

四、革命传统文化怎样向改革创新时代文化升华？

（一）“划清四个界限”革命传统文化的升华才能找对方向

    划清四个界限是：自觉划清马克思主义同反马克思主义的界限；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同私有化和单一公有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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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同西方资本主义民主的界限；社会主义思想文化同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腐朽思想文化界限。

    这四个界限划不清，在革命传统文化如何发展的学术研究中，就无法正确认识当代中国社会本质，无法认清当代应以什么为先进文化前进方向，无法探寻到当代社会发展的规律，也就无法正确地联系当代实际。

    （二）开放、吸收、创新是发展革命传统文化的基本做法 

任何事物都是在不断的发展和变化之中，区别是有些是向下的发展，有些是向上的发展，开放、吸收、创新是事物螺旋式向上向下的临界点。当前，革命传统文化之所以处于弱势，主要是在开放、吸收、创新这一临界点上做的不够。所以，按照“发展临界点”的普遍规律，当代革命传统文化发展其码应当做好以下三点：

革命传统文代学术研究不能沉缅于历史，不能停留在历史问题争论上，必须与当代社会存在的实际问题结合起来研究，在能够把握思想主脉的情况下，创造能够引领当代社会思潮向上的新思路，新思想。

革命传统文化发展研究的成果不能束之高阁，将其埋藏在书本杂志中，满足于在特定人群中传播。要拓宽视野，占领所有现代流行的媒体阵地，特别是占领青少年经常接触的媒体阵地，面向社会大众传播。

要多出现历史与现实相结合的，具有新内容的时代文化精品。当代不泛具有时代精神的先进模范事迹和社会优良风尚等，这都是革命传统文化发展，向时代精神文化升华的源泉，挖掘创作出来即可成为引领社会思潮向上的一个途径。

例如中国乒乓球队就是革命传统文化向改革创新时代文化升华的典例。中国乒乓球队是在革命传统文化熏淘中成长壮大的。在改革开放中，继续保持为国争光，长盛不衰。中国乒乓球界也在体制上实行创新，在坚持传统体制和传统思想作风不丢前提下，实行“逐级选拔”（学校--省队--国家二队--国家队）和俱乐部的“双轨制”，国家队员没有一个是从俱乐部选拔出来的。国家队员取得世界冠军后，俱乐部当然将世界冠军球员作为首选来“赚钱”。俱乐部实行开放，吸纳全世界乒乓好手到中国参加联赛，即学习了各国运动员长处，又推广了乒乓球运动。在国家乒乓球队这一“顶尖”群体中，新技术得到不断创新和运用。象中国乒乓球队这样的例子，在其他领域不泛存在。革命传统文化向改革创新时代精神升华是当代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