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西妇女在三年游击战争中的作用
郑学秋 林禄英
一、 闽西妇女受摧残情况
在三年游击战争中， 闽西妇女受敌人摧残令人发指。据连城县统计， 被反动派抢占出卖的妇女有687 人， 儿童 362 人， 单新泉一个区被抢占出卖的妇女有 339 人， 儿童 109 人， 被摧残村庄 70 个， 烧房1196 间。 据长汀县不完全统计， 被毁灭村庄 134 个，被绝灭人家 6575 户，被杀害革命干群 3287 人， 四都楼子坝原有 43 户人家， 143 个群众， 全村遭毁灭，只留下一个 80 多岁的老太婆。妇女被抓坐水牢、 吊打、 灌辣椒水、 火烙、 铁丝穿乳房、 活埋、 剥皮、 斩腰、迫嫁等种种酷刑， 屡见不鲜。上杭黄沙埔基点村李文学之妻廖钵子， 因看养游击队的小牛， 被敌枪杀了， 她的一个未满周岁的女儿被活活丢进丰稔市的岗下潭。长汀河田区苏主席刘恩德一家被俘， 妻子已怀孕， 全家被活埋， 造成了 “七尸八命” 惨案。龙岩上洋接头户陈玉地， 被捕受酷刑后被杀害， 头颅被敌人割下挂在白土圩示众。龙岩后团党支部书记张溪兜在掩护同志撤退时中弹牺牲， 惨无人性的敌人剥光她的衣裳， 用木棍捅入其阴部。龙岩后田村接头户陈客嬷被活活烧死。
敌人的血腥暴行， 并没有使闽西共产党人和革命人民屈服， 尤其是闽西妇女， 她们在闽西南军政委员会领导下， 她们有的拿起枪杆， 活跃于深山密林， 运用 “十六字诀” 游击战术， 狠狠打击敌人， 有的做好红军游击队的后勤、 通讯、 情报等工作， 不屈不挠， 英勇斗争， 付出巨大牺牲。
二、 闽西妇女参加游击战争， 支持革命情况。
1、 参加红军游击队， 打击故人。在三年游击战争中， 妇女们拿起枪与敌开展面对面斗争， 表现出威武不屈的英雄气概。
1935 年至 1937 年，活跃于闽赣边界的汀瑞游击队有一妇女战斗班， 她们是原瑞会游击队的张昭娣、 陈玉莲， 东陂区游击队的彭雪英， 古城游击队的肖妹子、 林桂兰、 王玉兰、 曹玉英。她们在司令员胡荣佳、 政委彭胜标的领导下， 采用 “跳圈子” 战术， 穿插于汀瑞边境的崇山密林， 明里暗里与敌周旋。参加了巧夺青山铺战斗、 三箭脑伏击战、 袭击武阳围战斗。1935 年春， 由熟悉地形的、 被誉为游击队 “女参谋” 的彭雪英带领女队员， 袭击青山埔黄泥坑的敌炮楼， 当夜， 国民党兵一个排正聚在炮楼内打纸牌， 女战士先冲进去， 男队员接着也进入， 敌负隅顽抗， 我方退出， 这次袭击虽没有什么战果， 但扰乱了敌之军心， 扩大了游击队的影响。直到 1937 年底，获悉国共合作成功， 即下山编入新四军第二支队北上抗日。
上杭妇女张桂兰、 张木兰、 钟桂娣等均在廖海涛同志介绍下参加了游击队，负责后勤及炊事工作， 冒着生命危险， 深夜到群众处购大米， 有一回，打大洋坝， 张桂兰膝盖都被摔烂了， 休息三个月， 继续为红军送信。永定下洋陈亚玉等 6 名妇女也参加永东游击队。连城县许多妇女也直接到前方配合部队作战， 同敌人顽强搏斗， 由俞炳辉同志带领参加城连山下战斗的 7 位妇女同志， 3 位负伤， 4 位牺牲， 没有一个逃跑。妇女们在战斗间隙， 还担负侦察敌情、 站岗放哨、 筹粮筹款等后勤工作， 还为男同志洗衣、 打草鞋、 缝补衣服。
在三年游击战争中， 闽西妇女还担任党政领导职务， 与敌战斗， 甚至献出宝贵生命。1934 年 5 月， 红坊区委负责人郑大姑和红坊区上洋第九支部卢得高同志开枪击毙红坊进贝联保主任廖雪光。廖原与游击队有统战关系， 后靠向敌方， 郑大姑利用廖爱演戏的特点， 有一次， 他正在演《乔公烧香》 ， 郑大姑、 卢得高跳上戏台在幕后开枪，还当场散发传单， 揭露廖雪光的罪行， 安定群众的情绪。
龙岩东肖区委委员、 居由村党支部书记张溪兜同志， 是一个出色的游击队员， 经常为红八团出谋划策， 领导妇女与敌斗争。 1936 年 1 月 1 日， 敌派一个团重兵进驻东肖， 她的婆婆张三姑被捕， 张溪兜想起家中夹墙中还密藏文件和武器， 立即与区委书记陈培金一起赶往后田， 次日下午， 她刚把武器文件转移到榴坑， 和同志们正在一接头户阁楼上开会时， 不料被民团发觉， 敌人包围了榴坑， 张溪兜见情况危急，叫区委书记及另一同志收拾文件先撤， 她留后持枪掩护而壮烈牺牲。
上杭连四朱鸿祥同志是三年游击战争时期女游击队员， 作战勇敢； 在一次作战中被俘， 敌人软硬兼施， 她毫不动摇， 后壮烈牺牲于永定湖雷。
2、 创建红军被服厂
红八团挺进龙岩后， 独立作战， 军委未能供给军需， 经济困难， 战士衣裳破旧， 有的袖子坏了， 就剪掉做背心。邱金声同志与东肖(龙岩)区委研究，由张溪兜同志发动妇女， 建立地下红军被服厂(后改为闽西南军政委员会被服厂)， 白手起家， 均靠妇女支持， 向榴坑秀珠仔、 后田根玉借来三架缝纫机，布料由外地购买也有打土豪得来的， 厂址最先设在后田黄牛坑， 从 1934 年 3 月至 6 月三个月时间内，赶制了 600 多套军装， 供应红八团战士。被服厂后迁往龙树坑———坑头———盂头，均由妇女主持。1935 年被敌密探侦知， 敌人重兵包围， 被服厂妇女牺牲 8 人， 张龙地、 陈大姑埋伏山上， 方免被害。
1937 年初， 第一作战军分区 （红九团为主） 在白沙罗坪山上也设立了被服厂，得到当地妇女的支持， 供给红九团战士衣服被物。
3、 看护红军伤病员。
1934 年 6 月， 红八团在龙岩东肖的西坑、 肖坑、东坑等地搭起伤兵寮。红八团之伤病员均住于此，张溪兜同志发动后田妇女东坑仔、 罗凤珠去东山黄坑接应草药(由毛桃坑挑来)， 以供治疗之需， 1935年至 1937 年上半年，红九团亦在龙岩白沙罗坪村下寨山上搭伤兵寮， 长期住有红军伤病员， 多至 20多名， 不少是连排干部。党发动妇女到， 白沙镇购买药品， 日用品， 然后送上山寮， 让伤病员能及时治伤； 养病。敌人几次搜山， 由于群众的保护， 均未受损失。
1935 年 5 月， 红八团邱金声团长在永定孔夫战斗中负伤， 在后田乡养伤。党支部书记张溪兜特派一个父母均在海外的华侨姑娘照顾邱团长 （这是工作方便起见的安排)。5 月 17 日原闽西南军政委员会参谋长朱森叛变， 带敌包围后田， 捕走华侨姑娘，要她交代邱金声的住处， 姑娘矢口不知， 被投入监狱， 她坚贞不屈， 并以华侨的特殊身份与敌斗争， 说要写信给海外亲人， 控告国民党乱捕人罪行。敌人无可奈何， 关押不久， 即将其释放。
上杭妇女邱秀唐， 经常到红军医院， 为红军伤病员洗衣， 送饭。
4、 为红军送信， 送粮食。
闽西妇女用巧妙的办法(如走亲戚， 上山砍柴等为掩护)为红军送信、 送情报、 送粮食用品， 做了不少工作。
龙岩后田陈客嬷是三年游击战争中著名的接头户， 她把红军游击队当作亲人， 冒着生命危险， 想尽办法， 冲破敌之重重封锁， 积极为游击队筹米送菜， 购买物品， 打探消息。她把米放在特制的两层粪桶， 通过敌人的岗哨， 送上山给红军游击队。上杭的邱桂连把饭菜装在喂猪的桶里，装着到草寮喂猪，送给躲在山上的游击队。上杭妇女邱四妹给游击队送信时， 为了避免暴露目标， 先与游击队联系好， 把竹筒固定放在一个地方，送信时即把信放在竹筒里。新泉良坑村的妇女俞富玉常以挑柴、 卖柴为掩护， 给游击队传送信件， 购买电池、 纸张、 盐， 油， 并通过到别村走亲戚为借口，了解我方所需要的情报。
上杭连四何红妹、 阎才娣都在游击队设立的联络站为游击队通信联络， 报告敌情。有一次， 联络站被敌包围， 敌人要她们交代刘永生的住地、 游击队在那里。她们冷笑道：“我们 60 多岁了， 死得过去，只可惜看不到你们这些强盗的下场。” 后均被残酷杀害。
1934 年 7、 8 月份， 红坊下洋第九支部郑大姑给红八团送文件。路上她一眼瞧见保安队走来， 便灵机一动， 捧起烂泥抹腿， 文件塞进田里， 假装帮犁田， 敌人前来盘问， 她从腰中取出五十块大洋， 故意撒满一地， 利用敌人俯下争抢的机会， 跑上山去。
5、 掩护同志。
闽西妇女常以从事家务， 较不为敌人所注目为方便， 千方百计掩护革命同志， 有的甚至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水定下洋妇女陈亚玉是著名的接头户， 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1935 年 9 月， 国民党第三师杨营部进驻下洋乡公所， 时时到村里 “搜共” ， 同时， 碰到敌兵到亚玉家搜查， 陈亚玉便利用 “坐月子” 暗间为条件， 把范乐春、 赖月华等地下党伺志藏进 “暗间” ， 躲过敌之搜查。
在连城， 还流传着两妯娌智救地下党同志的故事， 1937 年， 县委书记罗化成及罗铭、 俞松联等地下党同志经常在连城庙前仙坪村杨玉姜、 杨仁姜两妯娌家从事革命活动，杨家妯娌为他们传送情报， 洗衣服， 采购食品、 煮饭等。1938 年， 新任县委书记李新元来到她家， 遇庙前保安队前来包围， 她们即把李新元藏在三角间谷仓角上，敌人把两杨捆走， 严刑拷打， 灌污水， 要她们交出李新元， 她们坚定地说：
“你们就是把我打死， 我也交不出。” 敌人查无实据， 只好把她们放了。
有一次，俞炳辉和温桂秀同志在岩西北活动，进到乌村， 村里有位老大娘的亲属是叛徒， 叛徒把情况告诉敌人， 老大娘获悉后， 立即通知他们赶快离开， 并帮助俞炳辉等收拾行李迅速转移， 这使俞炳辉等深受感动。他俩离村不久， 敌人果然来了， 可是扑了个空。
1935 年 6 月， 第一军分区领导人方方、 罗忠毅从龙岩下车新寨去。 过河时， 遭到敌人的伏击。 方方同志过了河， 但罗忠毅没过去， 身边的警卫员负了伤，后到岩西北龙龟坑和大高斜之间的深山里， 在当地妇女和香菇客的帮助下，隐蔽在一个山洞里，每天由她们送饭， 在他们的帮助下， 罗忠毅又与组织上取得了联系。
6、 用不同的方式与敌开展不屈不挠的斗争。在敌后坚持斗争的闽西妇女，在党的领导下，采取不同的斗争方式与敌周旋， 打击敌人。
敌人为了切断人民群众与红军游击队的联系，采取移民并村，“竭泽而渔” 。还在村、 镇广建碉堡，以监督我方行动。在龙岩后田村， 张溪兜同志领导妇孺病残采取 “拖” 的办法， 筑炮楼时， 磨洋工， 慢慢来， 有时白天建， 晚上发动群众偷偷拆掉， 使广建碉堡、 炮楼工程迟迟不能完工。
上杭旧县横段村的孔六妹(曾任乡苏干部)， 除替游击队送情报外， 还机智地与敌斗争， 晚上组织群众把地主谷仓的粮食、 猪取走， 送给游击队。第二天， 故意向伪保长谎报， 说是游击队抢去的， 弄得敌人真假难辨， 无从查起。
龙岩湖洋总支书记郭香玉， 经常帮助游击队搞粮食、 被服、 药品等， 晚上还自个翻山越岭， 张贴标语。她敢于斗争， 善于斗争， 领导群众抗租捐。她直接警告湖洋联保主任郭六德：“你敢收租，收捐， 我们饶不了你!” 还采取行动， 惩罚为非作歹者， 她组织群众采取行动， 把参议员、 三青团骨干郭德基家种的花生， 在一个晚上时间全部拔掉， 地主陈洪庭前来收租， 她带领群众把陈在湖洋的一亩稻禾全部拔掉。她还争取一个以算命为职业的林清竹(曹溪人)为我党工作， 利用圩天， 往返各乡， 替人算命， 暗地联络各方， 分送宣传材料。 1940 年 9 月一夜里， 郭香玉被民团总挟持至离湖坑七八里的内乾村水口山活埋， 壮烈牺牲。
7、 宁死不屈。
在三年游击战争中， 闽西许多女英烈与敌人进行英勇顽强的斗争， 最后牺牲了宝贵生命。
著名的龙岩后田女英烈陈客嬷， 家有特殊的暗室， 党的同志经常在她家里开会， 她坐在门口做针线(放哨)。有一次敌人来了， 她大喊 “牛吃禾了！”(暗号)， 开会的同志及时躲避， 未遭损失， 而陈客嬷却被敌人抓走。残酷的敌人逼审她， 割掉她的奶子，撒上盐巴， 并用香束烧灼她的胸脯， 她仍一言不发。一天夜里，她与其他几位同志被押去执行枪决， 因下大雨， 子弹未击中她的要害， 她死里逃生， 又继续参加革命， 最后遭敌逮捕， 敌人在圩场上架起木柴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喊道，“红军就要打回来了， 你们活不长了， 乡亲们， 为我报仇!” 她壮烈牺牲于烈火之中。
1935 年 9 月， 敌人进行第二期 “清剿” ， 到处寻找我党的领导机关和地下党员。在这次 “清剿” 中，后田村妇女张龙地不幸被捕， 敌人高兴极了， 以为从她口中会得知龙岩县军政委员会驻地和地下党名单。敌人没料到， 严刑拷打并不能征服闽西女性，她坚贞不屈， 守口如瓶， 终被投进监狱。当她睁开眼睛， 张龙地发现被关押的妇女中有一人知道军政委机关的地址， 为预防万一， 张龙地心生一计， 自告奋勇， 对敌营长说愿意 “带路” 。敌大喜， 以为她 “回心转意” 了， 第二天， 便押着她去搜查， 她带敌人往羊肠小道走， 她想，“枪声” 便是最好的 “报警” ， 在离三坑村不远的山地， 她突然往地势险峻处一滚， 幸好山腰有一块石头挡住她， 她灵机一动， 把石头踢下山去， 自己却躲在附近的杂树丛中， 敌人以为张龙地滚下山去了， 狠命的往坑底开枪射击。驻在三坑附近的军政委员会领导闻声及时转移， 未受破坏。
以后， 被服厂被敌破坏， 胆小鬼毛炳文向敌投降， 张龙地想起毛炳文曾是闽西南军政委员会的交通员， 他的叛变定会给党造成损失， 必须连夜赶到适中石门炉向闽西南军政委员会领导报告。主意打定了， 她不顾途中危险， 忍受伤痛和饥饿， 赶了一整夜， 终于支撑不住， 昏倒在半路上， 醒来时， 勉强爬上山寮里， 找到一接头户， 由他赶到石门炉， 及时向组织报告， 方使闽西南军政委员会免受损失。
龙岩上洋妇女陈玉娣，长期为红军游击队送信、 送情报， 是可靠的接头户。1935 年 9 月， 由于叛徒告密， 敌保安团一个营包围上洋， 陈玉娣不幸被捕， 敌人用尽种种酷刑： 灌石灰水、 香烧、 吊打， 她坚贞不渝， 最后被杀害。在三年游击战争中， 龙岩群众说：“红军就是我们的祖宗， 他分田给我们， 又保护我们所分得的田， 其实比我们的祖宗还好。” 红军与群众休戚相关。龙岩一妇女陈清河， 送米、 送粮给红军游击队， 后不幸被敌捕去， 敌人割去她的奶子， 她还高声喊：“我可以死掉， 红军可不能饿死呀!”
上杭莲塘基点村接头户妇女卢妈子， 被敌抓去严刑拷打， 两腿被打得动弹不得， 但她无论如何， 都不吐露游击队的秘密， 最后被敌杀害。永定下洋乡月霞村陈亚玉、 陈亚秀、 陈亚来、 陈亚赠等六位妇女， 参加永东游击队而被敌逮捕， 敌人对她们酷刑、诱骟， 软硬兼施， 她们考虑的不是自己的生命， 而是张鼎丞、 刘永生等首长的安全， 他们是党的领导， 牵涉到千百万穷苦人的生命。因此， 这六位妇女宁可牺牲自己， 也不出卖领导同志。 7 月 11 日， 陈亚玉等六位妇女英勇就义于下洋 “转头角” 。
三、 闽西妇女在三年游击战争中的作用
闽西妇女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由于她们深受三座大山压迫， 以及政权、 族权、 神权、 夫权迫害， 革命性最强， 斗争最坚决， 在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中， 妇女们没有一个当逃兵， 没有一个叛变革命。她们在闽西南军政委员会领导下， 有的毅然拿起枪杆子， 参加红军游击队， 出生入死， 与敌奋战， 有的冒着生命危险， 为红军游击队送信、 送情报、 送米、送药， 使红军游击队得以生存、 保护； 她们千方百计保护党的领导机关免受破坏，保护党的领导人、 革命同志的生命安全， 搞好红军游击队的后勤供应及伤病员安置工作，配合红军游击队开展灵活机动、群众性的、 胜利的游击战争， 粉碎了敌苦心经营、 为期五期的残酷 “清剿” ， 取得了与二万五千里长征相辉映的三年游击战争的伟大胜利。许多英烈为革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在闽西革命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她们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及高贵的革命品质永远为后世所景仰， 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