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口述 王东炎、刘志庆执笔
笔者按 ：《战争年代》2007年第四期刊登了雷应清同志生前口述的新四军塘马战斗史实，文中点出了“由于种种原因，这场战斗详情至今鲜为人知”。在新四军战史上，塘马战斗是抗击日军出动兵力最多的一次战斗。在战斗中牺牲的六师参谋长罗忠毅（兼十六旅旅长）和十六旅政委廖海涛是对日作战牺牲的新四军最高级别的领导，在苏南地区影响很大。由于历史上没有评价，至今还是自由评说，观点看法不一，以至少有宣传，导致“鲜为人知”。为弘扬中华民族的爱国主义精神，应当对这次有一定影响的战斗作出正确评价。经塘马战斗亲历者和组织者之一的王直同志口述，本文再叙历史，以正视听。
一、战前历史背景
塘马战斗发生在1941年11月28日。此前，陈毅，粟裕率主力于1940年6月离开苏南，渡江北上，留下以罗忠毅、廖海涛为正副司令的新二支队坚持苏南敌后斗争。1941年1月，发生了皖南事变，国民党宣布新四军为“叛军”，随即国民党军向北推进，企图消灭我新四军新二支队。而日寇为配合国民党的军事行动，由北向南对我新二支队进行了三个多月的大扫荡。在日伪顽夹击下，新二支队被迫撤离两溧地区，转至太滆地区作战，与路东谭震林同志的部队遥相呼应。1941年4月，新四军军部重建，新二支队改编为新四军第六师十六旅。为打退国民党的第二次反共高潮，十六旅于5月中旬挥师西进，在溧阳黄金山地区取得了反顽三战三捷的胜利。尔后，在7、8月间挺进茅山，9月，又西进溧水，基本恢复了原先的苏南抗日根据地。但随后不久形势发生趋变，日军准备发动太平洋战争，为巩固占领区和确保战略后方基地的安全，首先集中兵力在路东清乡，谭震林率新四军六师十八旅被迫撤至江北。尔后，日寇转移兵力，企图一举消灭苏南仅存的新四军十六旅和苏皖区党政机关。塘马战斗便是在此背景下发生的。
二、塘马战斗的经过
1941年11月28日拂晓，日军15师团调集步、骑、炮兵3000余人，配置坦克10余辆，伪军800人，至句容、天王寺、金坛、薛埠一线，分东北、西北、西南三个方向，突然长途奔袭包围塘马附近地域的我16旅旅部和苏皖区党政机关。战斗大体可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 塘马外围战斗
战斗刚打响，罗、廖首长在塘马村西头用望远镜观察敌情，立即意识到这次日寇来势凶猛，形势危机。命令政治部组织科长王直（当时旅部没有副职，司令部没有正副参谋长，政治部主任是廖海涛兼，没有副主任）组织率领党政军机关向东快速转移。同时传令旅部特务连、48团二营和团特务连占领塘马村附近地域的有利地形坚决抵抗，掩护党政军机关转移。
驻守在塘马村东北的观阳村附近地域的是旅部特务连，先行与敌交火，以保卫旅部东北侧的安全。（特务连战斗经过见《战争年代》登载的雷应清口述）
驻守在西北邵笪里和西南南山洼抗击日寇的是48团二营四连、五连和六连。6时许，在黄兰弟营长沉着果断的指挥下，西北之敌进攻受挫。西南一路敌人立即策应，向我南山六连阵地猛烈炮击实施强攻。六连在营政委廖堃金指挥下，奋勇抗敌，使敌人从西南突破我防线的意图未能得逞。经过一小时激战，48团二营奉命撤至拖板桥河东岸抗击敌人。
上午8时许，罗、廖首长召集十余位领导干部，到刘家祠堂前召开紧急会议①，这时，罗、廖首长深刻意识到虽然敌人还未形成包围圈，但作战部队马上向东转移，敌人必然尾随跟进，部队和党政军机关都无法摆脱敌人，有同时被围歼的可能。于是罗、廖首长又下达了命令：48团二营在西北和西南，旅部特务连在东北，48团特务连在南，继续抗击敌人。廖堃金率六连两个排60余人撤离，直接掩护党政军机关转移。罗旅长虽劝廖政委先行撤离，但没有能说服得了。两人仍旧在指挥部队吸引抗击敌人，以使党政军机关转移得更远一点。
第二阶段 血战王家庄
9时许，又经一个小时的抗击，罗、廖首长传令旅部特务连和48团二营四、五两个连，及六连一个排，集中收拢到塘马东南3华里的王家庄，继续抗击拖住敌人。
10时许，敌骑兵切断了我掩护部队向东的退路，向王家庄阵地发起多路合击。在王家庄血战中，两颗流弹击中了罗旅长的头部，罗旅长壮烈殉国。在100多米外的廖政委悲愤交加，他大声疾呼：“同志们，为罗司令报仇！坚决消灭敌人。”这时，由于驻防溧阳一线的国民党顽固派全部后撤，让开了日寇对我攻击的南方翼侧，由塘马西南迂回至东南方向进攻的敌人合拢过来，掩护部队处于四面被围的境地。
王家庄再也难以固守了，廖政委下令突围。不久，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穿透了股骨。当他感到疼痛时已是鲜血染红了军装，他叫警卫员把黄兰弟营长找来，当面交待：“部队由你统一指挥，拼死突出重围，要记住突围后到溧水找46团。”不久，廖政委也英勇牺牲。
塘马外围和王家庄战斗，持续了六个多小时，270多名干部和战士牺牲，另有200多人被打散（战后又陆续归队），旅部特务连只剩指导员雷应清等数人，他们和48团二营十多人向东突围而出来。塘马战斗给敌人以重创，日军伤亡也有三百多人，并吸引了敌人兵力，为党政军机关千余人坚持到晚上、利用夜暗突围赢得了时间。
第三阶段 坚守戴家桥
下午3时许，48团二营和团特务连剩余突围出来的人员到达戴家村边的戴家桥。五连指导员陈浩带领“小鬼班”和勤杂人员十余人也突围到此。这时旅部政治部组织科长王直率领向东转移的党政军机关千余人到达了距戴家桥约二、三里地的清水渎及杨店。这时，王直、王胜（十六旅原参谋长，战前已免职）召开了有关人员的紧急会议，分析判断敌情，制定了坚守戴家桥的作战方案。决定现有的90余名战斗人员临时组成一个连，利用有利地形构筑掩体，守住戴家桥，由旅部游玉山参谋和48团二营政委廖堃金负责统一指挥，并由游参谋负责带人员先行破坏道路和撤毁桥梁，在戴家桥死守到天黑，再寻机突围。
刚部署完毕，未等我部队完全准备好，道路桥梁未及破坏，敌人就出现了。追至东浦村之敌，立即在村头由南而北展开，先用炮火猛击我戴家桥阵地和村庄，30多分钟后，400多鬼子便凶神恶煞般扑了上来。我桥头重机枪突然迎头向冲到开阔地之敌猛扫，其他武器同时开火，瞬间毙伤敌100多人，其余都伏地不动。东浦村又有第二梯队100余鬼子增援上来，也被击溃，尸首横七竖八射倒一片，敌人第一次进攻失败。在敌人炮击时，敌人的汽艇在长荡湖游弋，党政军机关被包围的态势已十分明显，这引起了机关人员的恐慌。此时，王直同志挺身而出，在清水渎的大树下号召机关人员有枪的拿枪、有刀的拿刀、有石头的拿石头，血战到底，不做俘虏②。全体人员随即同仇敌忾，众志成城，准备与敌殊死搏斗。
下午4时许，敌火力猛烈向我桥头阵地和戴家村轰击，企图绕开戴家桥，向桥北迂回渡河攻击，但这一企图又被识破，攻击受挫。不久，敌人又发起了第三次猛攻，敌以猛烈的轻重机枪火力扫射作掩护，一部分鬼子冲上桥头。六连周德利排长亲自用重机枪射击，好多个鬼子被击毙在桥上，其余乖乖地退了下去。
夜9时许，一股敌人又来偷渡，被我打退，后又发现成批的敌人涌向河边准备偷渡，我干部用驳壳枪，战士用步枪逐个点击。六连三班长马俊又从机关人员手中要了两个手榴弹和十几发子弹，一溜烟跑至敌人对面猛掷狠射，敌人偷渡计划告吹。戴家桥战斗整整苦战了近七个小时，使敌人未能前进一步。
第四阶段 隐蔽突围
敌人被阻于戴家桥以西，伤亡残重，夜暗降临，中止了进攻。在戴家桥对岸沿河点起了篝火，在估计我军突围可能经过的制高点和路口警戒，并增加了长荡湖面的巡逻艇，阻我撤向长滆，准备天亮后进而加以围歼。这时，西面和东面日军已经封锁，要向南突围经国民党顽军防区，必会被顽军缴械。只有沿运河向北，越过运河向西，隐蔽穿过日军封锁，到黄金山附近，尔后再往西南到溧水，才能到达廖海涛政委临终指示的46团驻地。
首要的困难是怎么越过运河？
晚上10时左右，外出侦察的溧阳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陈练升和侦察员回来了，他们在张村和指前标之间那段运河的一段狭窄处发现了一个被水淹没十分隐蔽的“水面桥”。晚11时，党政军机关开始隐蔽突围。旅部教导队担任前卫，王直率旅部机关和党政机关为本队，王胜率坚守戴家桥人员担任后卫，借着夜色的掩护，1000余人的队伍向北运动，向西越过运河，在篝火与篝火之间（最近处距敌仅两百多米）穿过敌封锁线，急行军七十余里，进入大荡圩，从九里湾的北面奔社头，天亮前全部到达罗村的上阮、下阮村和后周的黄金山、横山岗地区，突出了敌军重围。之后，电台与六师指挥部联系，奉命于第二天到达溧水46团驻地。
三、塘马战斗的历史意义
首先，应该肯定塘马突围战斗对新四军而言是比较被动的，罗、廖两位高级首长和270多名指战员牺牲是一个较大损失。但这个损失换取了1000余人突出重围的结果，保存了我党在苏南抗战的骨干力量，使日寇一举消灭我苏南党政军机关企图没有得逞。当时在塘马集中的有苏皖区党政机关、第五行政专员公署、茅山行政专员公署、江苏溧阳、溧水、镇句、金坛、宜兴、安徽当涂等县党政机关和茅山保安司令部，几乎集中了所有的苏皖区地方党政机关。日军的企图和目的如果达到，即便罗、廖没有牺牲，苏南抗战也无法坚持下去的，苏南抗日根据地就会丢失，皖南、淅东及京沪杭地区与江北联系也失去了枢纽，整个华中抗日根据地就被割裂开来。抗日战争中，还没有出现过一个丢失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先例，假设苏南抗日根据地丢失，不仅在华中，在全国也会产生极为负面的影响。所以塘马突围战斗是决定我新四军能否坚持苏南抗战，关系到华中和全国抗战全局的一次决定性的突围战斗。很显然，前者损失与后者的保存，后者意义更为重大。可以说，塘马突围战斗结果对于整个华中抗战事业的巩固与发展有着不朽的贡献，对后来苏南抗日根据地发展壮大，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有着重大意义和深远的影响。这正如毛泽东同志评价长征时所说的“红军的损失是很大的，从现象上看红军是失败的，但从本质上看，红军粉碎了蒋介石消灭红军的企图，保存了骨干力量，这样看红军又是胜利的”。
其次、从罗、廖首长主观上说，因为新四军当时还较弱小，他们并非不想避战，但由于情报判断失误，在客观上塘马战斗发生了。但在客观上，极为被动的塘马突围战斗不仅使日寇企图没有得逞，在当时还产生了不可估量的政治影响。1、使当时国民党指责八路军和新四军“游而不击”的谎言不攻自破。2、使当时国民党诬蔑新四军为叛军的不实之词得到了相反的印证。3、进一步提升了新四军在苏南人民、中国人民乃至世界反法西斯的战场上的英勇抗敌的形象。4、把新四军的铁军精神提升到了最高点，使敌军不得不发出“新四军如此顽强坚决，征服中国遥遥无期”的哀叹。5、塘马战斗表现了中华民族不屈的民族精神，直至现在，还为世代所颂扬。罗、廖首长及270多牺牲的指战员，如同近代的邓世昌，抗联的杨靖宇、赵一曼、“八女投江”的女战士，八路军的“狼牙山五壮士”一样，这不仅在新四军中，就是在普通老百姓中，至今都没有忘怀。
如果不能看到塘马战斗突围的历史意义，不仅不符合塘马战斗后苏南抗战的现实，也会使罗、廖等新四军将士英勇抗击敌人的行为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盲动行为，先烈们的光荣牺牲也变成毫无意义的意外灾难。
四、塘马战斗若干问题的分析
塘马突围战斗一直存在着不同的看法和争议，意见都可以保留。但有几个争议的问题是需要统一认识的，这才有助于正确评价塘马战斗。
（一）塘马突围战斗能不能与皖南事变相提并论？
首先，战斗性质不同：皖南事变是由国民党积极反共挑起的内战，而塘马战斗则是我新四军气壮山河的反侵略战斗；其次，战斗成因有别：皖南事变是国民党精心谋划，我军部主要领导人犯了政治和军事上的错误所致。塘马战斗是由日寇蓄谋已久发动突然袭击、罗、廖首长在敌情判断上有误所致，但在政治上无可指责；再次，战斗结果不同：皖南事变我新四军共九千余众，突出重围仅两千多人，而顽军军损失不大。塘马战斗我牺牲270多人，突出重围一千余人，还取得了毙敌三百多人的战果，日寇并没占多大便宜。皖南事变使成建制的新四军军部和中共东南分局等党政机关不复存在，后不得不在盐城重建新四军军部和中共华中分局。塘马战斗后，十六旅旅部和苏皖区党政机关的建制基本保存完整，只需充实十六旅领导层即可；第四，战后影响不同：皖南事变后，皖南地区是一片白色恐怖，党的组织和武装不得不转入地下。塘马战斗后，苏南抗战大旗依然飘扬，坚持抗战局面依然没变，十六旅此后一直是在不断发展，后成为苏南抗战和人民解放军主力部队之一。显然塘马战斗与皖南事变不能相提并论。
（二）塘马战斗是一次成功的突围战斗还是一次失利的战斗？
在战史研究中，无论古今中外，论定某个战斗的成败都是以战斗的结果及战后产生的影响作为根据来断定的，还有是以敌方是否实现了战术企图或战略企图来断定某个战斗的成败。有些战斗虽然胜了，实现了战术目的，但对往后战略产生消极影响，就是胜了，也是败的。有些战斗虽在战术上失利了，但对战略产生了积极影响，就是败了，也是胜的。
首先要确定一下塘马战斗的战斗类型。塘马战斗不是主动出击的进攻战，也不是坚守防御的阵地战，而是一次保存实力的突围战。塘马战斗以新四军牺牲270多人的代价，换取了1000余人的突出重围，从突围的人数与牺牲的人数对比上看，大部分人突围出来，保存了实力，所以在战术上可以肯定是成功的。保存下来的实力，是一批领导苏南地区党政军抗战的骨干力量，战后，他们又继续坚持抗战，使苏南抗战局面得以保持，后又得到发展，在战略上表现出了积极的影响，所以从战略角度上看，塘马突围战斗也是成功的。另外，日寇发起的塘马进攻战斗，在战术上是要消灭塘马的新四军和地方党政机关，在战略上是要巩固其后方基地，解除后顾之忧，准备发起太平洋战争。结果日寇的战术和战略企图都没实现，这也反衬出新四军塘马突围战斗是成功的。有些人将战前罗、廖首长情报判断错误来论定塘马突围战斗是“失败”或“失利”，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另外还有些人将罗、廖首长的牺牲作为塘马战斗失利的论据，以他们的牺牲来否定塘马突围战斗成功，在逻辑上也是说不通的。假设皖南事变中新四军军部最高领导人没有被叛徒杀害，难道皖南事变中新四军突围是一次成功的突围吗？1942年5月八路军总部在太行山被日寇包围。在突围中，虽然左权副参谋长牺牲了，但八路军总部的大部分人员突出了重围，在历史上，也没有将这次突围定为是失败的。
（三）罗、廖首长同时在一线指挥部队抗击敌人是否得当？
罗、廖首长的行为绝非简单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也不是一般的把生留给别人把死留给自己的一般性英雄行为。他们同时在一线指挥，主要是由当时部队的军政素质所决定的。塘马战斗的作战分队中，旅部特务连军政素质比较高，骨干大多是红军老战士。48团二营3个连，有三百多人，无疑是塘马战斗的主力。在塘马战斗中，该营打得勇敢，与罗、廖首长亲临第一线指挥，鼓舞士气是有直接关系。王家庄血战初始，罗旅长就牺牲了，廖政委继而以“为罗司令报仇！”来鼓动大家，并以身先士士卒的行为来带动大家。王家庄血战在极端危难的情况下能坚持数个小时，廖政委不在现场亲临指挥，是难以想象的。罗、廖首长经历过土地革命战争到抗日战争，是身经百战，非常有经验的指挥员，在塘马战斗发起时，就意识到情况万分危急。退守王家庄时，部队完全可以突围，但在当时情况下，他们很明确：部队突围不是主要目的，党政军机关突围才是主要目的；如果党政军机关突不了围，他们或其中一人和部队即使突围了，苏南抗战局面也难以维持。所以他们行为都是从全局来考虑的，没有经历过严酷战斗及担负过主官、负主责的人是难以体会到这点的。罗、廖首长同时在这次战斗中牺牲，有些人认为是“匹夫之勇”是完全错误的。
（四）战后苏南抗日力量是否丧失了元气？
十六旅下属46团（有两个营，另有一个营战前就调江北参加黄桥决战），47团和独立二团都在塘马以外地区，部队损失就只有48团一个二营（48团就只有这一个营）。十六旅部建制基本完整，苏南地方党政机关完好无损，战后又分散到各地开展抗日斗争，苏南抗日力量根本没有伤筋动骨。塘马突围到达46团驻地后，六师电令46团团长黄玉庭和政委钟国楚任十六旅旅长和政委，后再也没有其它的具体措施和电令。一个月后，谭震林师长才从江北起程到苏南十六旅，具体了解塘马战斗情况。除旅领导班子经军部任命又作了调整外，旅部其他部门任职照旧，新四军军部领导和谭震林师长并不认为苏南抗战形势岌岌可危。后46团于42年即扩编成满员的主力团，47团42年即由300多人扩充到1500多人，独立二团也扩充到1500多人。丧失了元气说法没有根据。
现在英特网上，对塘马战斗的评论不少，有说是“第二次皖南事变”，有说是“走麦城”等，这些评论都是不了解当时情况的自由评说。经历过此次战斗的老同志，相互间也有一些争议和看法，但还限于局部争论，对战斗的全局在认识上缺乏深刻的把握。现述此文，作出评价实属必要。这有利于爱国主义的教育宣传，有利于革命精神的发扬光大。
①《江南抗日斗争一页》89页、《战斗在长荡湖畔》、廖堃金著
②《溧阳市文史资料》第12辑54页、《1941年在溧阳的斗争经历》、乐时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