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激战——１０兵团解放福州纪实
王 竞
１９４９年７月，人民解放军第十兵团全体指战员，遵照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命令，在骄阳似火的日子里，带着横渡长江、 解放上海的胜利之威，从风光多姿的苏南出发，穿越山川秀丽的 浙江，翻过郁郁葱葱的武夷山脉，千里进军福建，解放福建。
兵分三路
驻福建的国民党军队，经过蒋介石６月２１日在福州的当面 安抚、打气后，重新调整了防务，决心巩固福州外围，死守福州， 与我军决一死战，以巩固台湾，梦想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挽救 摇摇欲坠的蒋家天下。国民党福建省主席兼福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国民党军第六兵团司令李延年，以蒋军第六兵团５个军１３个师，和刚从台湾抽调来增援的部分兵力，加上特种兵、土杂部队共７万多人，部署防守福州地区，日夜增修工事，企图利用有利地形，阻止我军解放福州。
我第十兵团党委根据敌情，在建瓯部署了福（州）厦（门）战役。决定战役的进程分两步走，第一步先打福州，取得首战胜 利，为战役的全胜奠定坚实的基础；第二步再解放厦门、漳州。并强调指出：福州战役乃是整个福厦战役以至解放全福建的关键， 福州这一仗，是对全战役起着决定作用的重要一仗。会上分析了福州守敌的情况：盘踞福州的蒋军，多系遭我军严重打击后南逃至福州的残部，其建制残缺，兵员不足。猥集福州地区后，虽经
蒋介石当面打气，调整补充了一些兵员和武器装备，因国民党军处于溃败之势，且无坚固工事，士气低落，又因粮草奇缺，对防守福州缺乏信心。因此，我军一旦发动对福州攻击，蒋军或固守福州，或由海路、沿福厦公路南逃。兵团党委决定兵分三路，拿下福州，聚歼福州地区国民党军队，不使其南逃。其指导思想是：“采取迅速勇猛、钳形迂回攻击的方式，首先断敌陆、海退路，尔后攻歼福州守敌。”具体要求：左翼部队——第３１军奇袭丹阳，夺取马尾，解放罗源、连江等要地，与右翼部队共同封锁闽江口，不让国民党军从海上逃脱，并会同第２８军围歼福州守敌。右翼部队则越过闽江，从南平、永泰、大田间翻越连绵起伏的戴云山脉，迂回切断国民党军可能南逃的福厦公路，解放永泰、福清、长乐，并会同左翼部队封锁闽江口，断敌海上、陆上退路。 第２８军为中路突击部队，沿闽江两岸正面推进，攻取福州。如敌南逃，２９军坚决阻击，其他两军自行跟踪追击。
８月初，我全体指战员按十兵团党委打向福州、解放福州的命令，以排山倒海之势、英勇无畏的英雄气概，白天冒着灼人的酷热和暴雨浇淋，夜晚熬着难忍的蚊叮虫咬，克服疾病、供应不足等困难，以高昂的士气，兵分三路向着敌人，朝着主攻方向——福州奋勇前进。
扫清外围
解放福州的序幕揭开了。
左翼部队——３１军在闽东北崇山峻岭中向预定目标连江丹阳疾进。
丹阳坐落在福州的东北，北临观音山，南依屏封山，群山环 抱，只有山口有通往福州的道路，易守难攻。国民党７４军２１６师少将师长谷元怀带着两个团（缺一个营）坐镇，妄想扼守丹阳，紧闭福州的东北门户。
８月１２日，我３１军部队翻山越岭，神速穿过数尺高、很 少有人走的草莽地带，一夜之间悄然无声地疾走百余里，黎明前部队好似从天而降，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丹阳。某团２营在逼近屏封山时突然向敌人开火，打得还没睡醒的敌人狼狈逃下山去，２营迅速占领了屏封山，并配合兄弟部队将屏封山逃敌压缩在山下村子里，粉碎了敌人数次企图重占屏封山的美梦。
１３日上午７时，信号弹透过晨雾，在丹阳东、西、北三面升起，３１军的勇士们向丹阳守敌发起攻击，枪炮声震撼着丹阳四周群山。观音山东南的敌人，突然发现漫山遍野的人民解放军，慌作一团。我７连乘势进攻，一排长孙喜汉冲在全排最前面，他连甩几个手榴弹，炸得敌人倒的倒逃的逃。２班战斗小组长杨玉秋机警灵活地插到敌人后侧，配合正面攻击部队从敌背后打击敌军。杨玉秋正向前搜索，忽然一个敌军官用手枪对着他，小杨沉
着敏捷地向左一闪，一把抓住敌军官的左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倒了敌军官。接着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敌军官体力不支，小杨用敌人的手枪结果了这个敌军官。就这样，７连和８连在敌心脏里从里边向外打，外边的兄弟部队从外边向里打，敌２１６师乱成了一锅粥。
敌师长谷元怀见情况不妙，赶紧拍电报给驻在连江的敌７４军军部救援：“战斗正在激烈进行，急盼援兵。”救援电报如石沉大海，但战斗发展情况已不允许这位少将师长再犹豫了。他马上命令部队从东南方向突围，因为只有这个方向没有被我军切断。 突围命令一下，这群敌军像一群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更加混乱了。用这个少将师长被俘后自己的话说：“突围命令一下，部队不只是有些慌，而且很慌，简直是乱窜。”当敌２１６师狼奔豕突慌不择路时，有两个营的敌军很快被我３１军全歼。敌上校团长庞乃中带着一个连比谁都逃得快，可没走多远，就当了俘虏。负责掩护师部突围的２１６师警卫营营长朱启生，见师长、
团长都逃得无影无踪，也“灵活”地丢下部队，带着老婆、背着儿子，混在乱哄哄的散兵群中逃命去了。
可是，这些敌军怎么也逃不出我３１军的包围圈。
１４日凌晨，这伙漏网之鱼又无一漏网被我包围在一条狭长的山谷里。要突围突不出去，救援又无兵到，怎么办？敌２１６师师长谷元怀此时此刻也认为，不缴枪投降只有死路一条，马上举起白旗喊道：“不要打啦，全部缴枪投降……”敌师长一喊， 本来就不愿卖命的敌人，什么白布、白衬衣、白包袱布和所有可以招扬的白色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霎时，这些白布都变成投降缴枪、哀求人民解放军饶命的标志，从山谷到山坡到处一片白。丹阳守敌连同他们的少将师长、上校师参谋长等１０００余人，全部当了俘虏。这次战斗毙伤敌军２０００多人，我军仅伤亡７人，创造了歼敌多自己伤亡少的范例。
慑于我军神威，被围困在罗源县城敌２１６师６４６团全体官兵，于１５日拂晓向我３１军投降。
１５日正午，我３１军２７１团神速插入马尾近郊，固守在马尾的敌２０１团、６０３团还以为他们的部队在演习，抬着饭菜去慰问他们。２７１团的同志见送上门的敌军，就一个不留地全部收下了。团首长命令部队乘敌军还未发觉我军已兵临城下，飞速强占马尾东北边制高点——马鞍山。当我部队运动到半山腰时，被敌军发现，同志们不顾疲劳，与友邻部队紧密配合，用密集的火力打击敌军。敌人为了扼守制高点，疯狂进行反扑，２７１团指战员在不利的地形中，与敌英勇作战，打退敌军４次反击，并乘胜占领了马鞍山，控制了马尾的制高点。
１６日，２７１团８连又攻占了马尾西北边的一座小山头，并乘势追击敌军。机枪手量敬财边冲边打，弹药手一连摔了好几跤，还是紧紧跟上及时供应弹药。３排动作神速，很快打进马尾镇。６班用小群动作，连续攻占北山５座敌碉堡。战斗小组长赵
风赤战斗中鞋子跑掉了，就赤着脚带领全组同志冲击。３营副营长带８连５班从西北角攻入马尾镇码头，敌军慌忙逃命。副营长命令机枪开火，枪声一响，敌人更是慌成一团，有的往海里钻，有的躲到稻田里，跑得慢的只好乖乖举手投降。敌各种军用物资、武器弹药堆满了码头，我军悉数照收，随后２７１团全部占领了马尾重镇。
解放福州
中路部队——我第２８军不顾疲劳，忍饥耐渴，冒酷暑，翻山越岭追击国民党部队，不给敌军以喘息之机，扫荡福州外围据点。敌军在我军穷追猛打下，早忘记了蒋介石要他们“死守福州”的命令，很多部队建制被打乱，一听到枪声就逃，为我２８军迅速解放福州创造了有利的条件。１５日，２８军向福州城西３６公里的白沙镇追击时，敌９６军１４１师的１个团刚从雪峰、大湖、双溪等地丧魂落魄逃到这里，我先头部队与敌一开火，这股敌军拔腿就逃。为了阻止我军追歼，敌纵火焚烧了一座通往福州的木桥。占领白沙后，为不给敌军以喘息的机会，２８军的同志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就去追歼逃敌。１６日凌晨２时，追到距福２ ４公里的甘蔗镇，敌９６军１４１师、２１２师四个团龟缩镇东准备顽抗。２８军先头部队仅以３个半连的兵力，对敌进行攻击，枪声一响，敌军没有顽抗即四处奔逃，仅半个小时，这些号称敌固守福州的“外围主力”，就被我几个连队的兵力打垮，下午我军全部占领徐家村。敌９６军副军长黄振涛率残部逃往永泰西北之大洋、桥头、丹坑一线，在我强大政治攻势和军事压力下，２２日率部１０００余人向我２８军８４师部队缴枪投降；１８日敌３１８师副师长赖惕安率部１９００余人向我２４７团投降。
１５日，我２８军２４５团准备攻打小北岭，会攻福州。可要夺取小北岭，必须拿下猪蹄峰。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敌独立５０师一个团在此把守。突击队员穿过敌密集火网向猪蹄峰核心阵地冲击，可多人伤亡。３营教导员冯西平从火力班长手中接过机枪，对敌横扫后，发出命令：冲啊，冲上去就是胜利！随着一阵喊杀声，猪蹄峰拿下了。１６日，我２４５团继攻北部山区通往福州的咽喉——小北岭。战士们个个似猛虎下山，穿过茅
草荆棘，攀登石壁缝隙，经过激烈战斗，终于拿下小北岭。１７日拂晓，２８军２４５团２营，在团政委孙乐洵指挥下，首先攻入福州市。敌在万寿桥（现名解放大桥）筑有坚强的阵地工事，企图阻止我军南进。华东二级人民英雄、３营副营长魏景利两次率７连冲锋均失利，自己受了重伤倒在桥上（后牺牲），后由７连副排长王克勤带领部队冲击，俘虏了敌团长，消灭了敌人，夺取了万寿桥，并及时排除了敌军准备炸桥的两个炸药包。至此，福州解放了。２８军４天中除解放福州、闽清外，俘虏敌军２５００余人，缴获无数武器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
１７日，光明随着人民解放军普照着刚解放的福州市，全市数十万市民欣喜若狂，纷纷涌向街头，欢迎人民自己的子弟兵，他们高呼“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福州天亮了！”市区到处张贴着欢迎人民解放军的标语和漫画，钟鼓楼旁高挂着“欢迎我们老百姓自己的队伍”的巨幅标语。福建省农学院、医学院、福州中学等学校的学生，组织了近千人的宣传队上街宣传，欢迎人民解放军，庆祝福州解放。他们还用三辆彩车作前导，举行庆祝福州解放的盛大游行，高唱《你是灯塔》等革命歌曲。彩车上悬挂着用鲜花环绕四周的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人们蜂涌上来围住彩车，争看伟大领袖的肖像。市区马路两旁摆着茶水，有
的还放着香烟，慰问列着长队通过的解放军。医学院的同学还组成救护队，救护因天热和过度疲劳而中暑的战士。福州电灯公司的职工，破例将往日电灯只亮到半夜的做法，在１６、１７两夜发电至天明，以表示新福州光明来临，庆祝解放。
围歼逃敌
右翼部队——我２９军远程迂回２００余公里，部队一律轻装，部分重武器改用人扛，８月初分别从尤溪、樟湖坂、南平一带出发，冒酷暑穿越连绵起伏的戴云山攻击前进，在乌龙江北岸、福厦公路两侧张开了天罗地网。当我１０兵团左翼部队、中路部队挥戈直指福州的时候，国民党福建省主席兼福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第６兵团司令李延年惊恐万状，命令第５军中将副军长兼独立５０师师长李以、第６兵团少将参谋长何同棠无论如何要顶住我军的进攻，与福州共存亡。１６日，福州市区已经听到我军向福州进军的炮声，朱、李两头目丢下万千国民党部队，慌慌张张坐飞机逃到台湾去了。李以和何同棠见朱绍良、李延年已逃 走，这个破烂摊子他们两人也没信心收拾，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开溜”是第６兵团惯用的伎俩，他们从淮海战场“开溜”到宁沪一线，当解放军千军万马横渡长江、攻打上海时，又“开溜”到了福建。此刻，又用老办法从福州“开溜”了。李、何二人原打算带部队从闽江口由海上“开溜”到台湾；当１６日传来马尾被解放军攻占的消息，又决定渡乌龙江沿福厦公路南逃“开溜”到厦门，与敌汤恩伯部汇合。可刚过乌龙江，又传来我２９军早切断福厦公路、成扇形向福州压来的消息。这下急坏了李、何二人。他们急中生“智”，连忙命令部队插向东南，奔向福清海口，企图逃到平潭岛再作打算。可这一如意算盘全落了空，通向四百八方的路，早被我２９军切断。２９军的指战员迅速解放了永泰、福清、长乐等县城，部队边打边围，越打越勇，包围圈越来越小，很快将敌第６兵团残部全部包围在福清以北金翅山、黄金岭、桃阳一线。到处可以听到“缴枪不杀”的喊声，敌６兵
团确实“开溜”不出去了。又值天降暴雨，其官兵及随军眷属浑身湿透，饥寒交迫，包围圈内一片混乱，士无斗志。很多敌军自动向我投降，有的说：“解放大军，不要零星搜了，我们这里有一批……”
面对四面楚歌、兵败如山倒的形势，李、何二人召集６兵团少将副参谋长陈腾骧等高级将领开会。会上，有人主张投降，有人主张打，吵得不可开交。这时我２９军炮声枪声如同雷鸣，会无法再开下去了，看来只有投降才有一条生路，李以在自己的名片上写了亲笔信，派中校副团长吴天发找我军联系，并下令所率部队停止战斗行动。我２９军８５师师长朱云谦在指挥所接见了吴天发，令其就地听候受降。１８日下午６时，敌６兵团司令部等部４７００余人全部放下武器。其中除李以、何同棠、陈腾骧外，还有８名少将军官。
在投降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中，就是没有发现敌２５军中将军长陈士章。这个狡猾的家伙逃到哪里去了？原来我各路大军钳击福州时，陈士章带着一个师和一个省保安团，共２０００余人，避开我军的追击，窜至福清、永泰这间的一都、塘前一带山区，妄图跳出我包围圈。８月２０日上午８时许，陈士章率领部队爬上了罗汉山，他看了看四周地形，高兴地说：“只要我们越过了罗汉山，就跳出了共军的包围圈了。”当兴高彩烈的敌军爬到观音亭至天招桥一带的石门坑时，突然遭到我２９军的猛烈阻击。原来，２９军的首长们早料到这一着，派２６０团２营在这里撒下了网，他们在近２０里的地段上构筑了简易工事。老奸巨猾的陈士章见我阻击的火力不强，判断我阻击部队兵力不多，就下令以自动火器开路，轮番向我２６０团２营阵地猛扑过来，企图打开缺口南逃。一个要阻击，一个要突围，双方展开了激战。中午，天下着倾盆大雨，敌军停止了进攻，我２营部队工事里水深尺许，指战员被雨浇得全身湿透，又冷又饿，要阻击当面南逃敌军，任务十分艰巨。雨刚停，敌人又开始进攻了。２营部队冒着敌军密集的炮火，进行还击，打退了数次敌人的疯狂进攻。陈士章见正面攻不下，就派了一股３００多敌军，从北山和东山之间的山凹处迂回到我６连侧后，把我４连、６连的联络切断，有些班排失去了联系，情况异常危急。约莫１个加强连的敌人，在炮火掩护下，嚎叫着向我２营阵地冲来。４连连长沉着指挥，待敌军快接近工事时突然开火，愤怒的子弹像暴雨似的倾泻过去，给进攻的敌人以很大杀伤，其余的趴在地上不敢跨前一步。敌军见进攻受挫，就拼命向我阵地打炮，打得２营的同志抬不起头来。这时，敌军像粪池里的蝇蛆又翻腾起来，叫喊着冲杀过来。６连连长见４连阵地吃紧，端起机枪对着敌军猛扫，６连战士们的手榴弹不停地在敌军中开花。此刻，罗汉山硝烟弥漫，我２６０团２营勇士们与敌艰苦鏖战。
２１日拂晓，我２５３团、２６１团赶到增援部队一到，形势大变，勇士们威风凛凛地端着枪，跳出战壕，像猛虎一样扑向 敌军，分割包围，展开搜剿，敌人被打得七零八落，全线溃逃，仅我２５３团就歼敌１０００余人。陈士章带领军部人员窜至一都街以西、利岭以东地区，我２５３团３营奉命追击。２２日下午，太阳渐渐西沉，落日的余辉照在罗汉山上，显得格外娇娆。 奉命沿着山间小径向前搜索的２５３团８连６班同志们，无心观赏这黄昏美景。在跨上一个小山坡时，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声音。班长王永利立即悄悄关照大家：“前面可能有敌人，端枪搜索前进”。果然，山凹处有两个敌哨兵。恐怕是被我军打懵了，直到６班同志冲到他们面前时才急忙问：“哪一部分的？”当他们明白站在面前的人民解放军时，没有丝毫反抗放下了武器。６班同志小心进入山凹，只见一块小平坡，坡上铺着军毯，上面坐满了敌人。６班长王永利向全班示意了一下，大家立即成扇队形猛扑过去，大声喝道：“我们是人民解放军，缴枪不杀！”坐在军毯上的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呆了，一阵骚动，长短枪哗啦啦地丢了一地。忽见一个敌军官颤颤地站了起来，对６班同志说：“你们来得正好，这里是２５军指挥所。”６班长威严地说：“我们优待俘虏，放下武器，到一边集合。”这些满身泥水的军官，被６班同志押下山来。一了解，那个高个子的军官，就是敌２５军中将军长陈士章，终于“找”到他了，还有少将副军长任培生等一批军官。
至此，福州战役于８月２３日胜利结束。除一小部分残敌逃往平潭外，共歼敌４００００余人，俘虏２名中将军官、１６名少将军官。据不完全统计，缴获各种口径的炮７０多门，各种机枪７４０多挺，长短枪７４１０多支，及大批军用物资。解放了福州及宁德、罗源、连江、长乐、闽清、福清、永泰、莆田、仙游等１０座县城和马尾，丹阳尚干、营前、宏路、白沙等重镇。这次战役的胜利，对继续歼灭国民党军队，解放泉州、厦门、漳州，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为解放全福建、建设新福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时，对全国兄弟战场尤其是粤赣湘地区的作战，起了直接的配合作用。